1

《無題》

我不是高傲的女孩，很明白，

我和我的名字一樣，平平凡凡。

別離的日子你把我編織成夢，

說我是沉默的女孩，

你偏偏喜歡沉默。

有人說相識就是緣份，

我不承認也不否認，

但我知道，你的腳步還很輕很輕。

很輕的開始也很輕的結束吧！

我不作三月的含羞草，

會在微風細雨中開放，

世界總是很大，

相識是偶然，不是緣份。

七月的傍晚，夕陽殷紅如血。

晚霞的光芒灑在路旁的紫荊花上，暗紅的一片。

別了吧，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這里，有我的拼搏，我的憂愁，我的夢……輕輕地，我們就這樣分別了。所有的日子都成了過去，所有的夢不再來，留下的只有星星的記憶。“從此兩分離，從此千萬里”，生命中留下扯不斷理還亂的思緒。

三年來，沒有你的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了，那些無風無雨無憂無慮的生活漸漸地成為生命中的記憶。每當夜闌人靜時，我常常問自己，我是怎樣認識你的？我找不到答案�；蛘呤且驗槟隳菑�?zhí)鹛鸬男δ槹�？或者是因為你那會說話的眼睛吧？或者是因為你那縷飄逸的秀發(fā)吧？或者是因為你那令人羨慕的成績吧？這都成為一個謎。

記得那次你編進我們的班里，你低頭走進課室，在自己的座位上靜靜坐下，誰也不多看一眼，只有你那含羞的臉和飄逸的秀發(fā)在我們的眼里展示你的存在，那羞澀的目光實在令人油然而生憐憫之心。

多少次，上課的時候，我靜靜地坐在你的后面，心猿意馬地欣賞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想入非非地做些白日夢。有時甚至用鏡子把你偷偷地移到跟前，用貪婪的眼光看著鏡中的你；而你的每一次回首都讓我驚慌失措，內心感到深深的不安與自責。

我那時還是個馴蕩不羈的男孩，從沒想到過要好好讀書，但眼前的你好學勤奮和孜孜不倦的精神深深感染了我。我發(fā)誓要成為一個能超越別人的好男子，一個在你眼中出色的男子漢。在每個清晨每個黃昏教室里都會留下我們的身影，學習讓我們在生命中的邂逅。

而每當我們相遇，我總是看你一眼，又急急地移向一邊，而你遠遠看見了我，就會低著頭走過。有時我們的目光也會相遇，這使我得以發(fā)現，你的眼睛好明亮，像一灣清澈的秋水。但我總不能接過你目光中的一串串長長的問候，這在我的心里，不免涌起一陣莫名的憂傷。

過去，我是很少留意女生宿舍的。男女的界限劃得那么清，誰也不敢去踏那道防線。但現在，我會故意繞道從那里走過，打飯的時候也不再繞開走，為的是能在匆匆中瞥上你一眼，我的內心就會充滿快樂。

臨近畢業(yè)的那個下午，我到課室里溫習功課，可是我什么也看不進去。因為那時只有我們兩人，使我一抬頭便清楚地看見你的背影。整個下午，我一直思緒紊亂，魂不守舍。我低下頭，眼睛盯在書上，心卻被你吸引。不看你時，心里便會想著你會如何如何，我看你看書，寫字，捋發(fā)鬢，擦臉，揉眼睛……一切都像蜜汁流進我的心田。輕柔的風吹拂在我的臉上，激起我陣陣歡愉。最后我看你要走了，我看你收東西，起立，轉身，輕盈地挪步，低著頭從我的視野里消失，使我感到陣陣的空虛與失落，仿佛我的心已被你掠走，我實在沒有辦法使自己平靜下來。

考試的日子一天天地迫近了。

臨近考試的那個晚上，我跑完步回到教室，只見你孤單單的點著煤油燈在那里學習，我感到有意外的喜悅，那時的我多么想和你說說那些積壓已久的說話，但我終于沒有拿出膽量和勇氣來，我很可笑我那蠢蠢欲動的神態(tài)而理智地不去犯那個錯誤。雖然那時的我已無事可做卻又不愿離開，就這樣靜靜地在后面坐著……

2

如果你是愛我最深愛我最苦的人，求你靜默地看我，不帶任何悲傷。

——題記

《分手》

為了你的承諾我緘口靜默

在離別的日子

靜默如蠶

抽動根根無奈的情絲

靜默如涯邊樹

渡口旁，相對無語

而在揮手的剎那

含淚記下你一個笑意

沒想到，淚雨

將我的衣衫幾度淋濕……

在臨考試前的一天晚上，你很小心地問我是否有一張相作留念。我說，明天再給你吧。但因第二天要全力應付考試，我竟然就忘掉了。我知道，或者你很失望，但我不敢指望什么。面對考試，我真的很緊張，我不知自己的人生將要這樣終結么？

有時，我不敢面對你，我知道背后是一道怎樣的目光，我害怕自己會令你失望，在越近考試，我就越感到學習的壓力。一種沉甸甸的東西在我背后重重地襲來，令我無法逃避，我害怕你那充滿期望的目光啊。

我告訴自己，如果我失敗，我將靜默離開。

命運好像偏愛我，要和我開這天大的玩笑。我只有選擇靜默，我知道，明年的今日，我將要在另一個地方，繼續(xù)為著今天這個毫無意義的事情而拼搏。

畢業(yè)的那天，我默然地收拾東西，我不敢去看任何一個關心我的目光，也不需要安慰的說話，屬于我的世界已和我錯肩而過。我偷偷躲在暗角里，不給任何人發(fā)現，然后就悄悄地溜回家中。

那天，我?guī)е�小孩正在玩，你騎著自行車從我身邊走過。我不知道你看到了我沒有？你為什么不留給我一份安慰呢？或者，至少給我留下一個眼光？我不知道是否年輕的錯誤，也不知道這樣真的會締造命運么？對我來說，這個考試的打擊已在意料之中了，鬼使神差地我竟然在考場上表現如此糟糕。我決定要忘掉一切，全身心地忘掉，然后用我的靜默來贖我這不安分的罪責。

當我懷著屈辱去繼續(xù)含羞地拼下一個考試時，卻收到了你的來信。可是你卻要不經意地觸動我那根痛苦的弦，這令我非常的氣憤。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關心，真的有愛，那就不應把愛變成讓人痛苦的箭啊。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你是否一直在埋怨我？難道你不覺得用這些詞太殘忍了嗎？這真比罵還難受！我知道這是你的錯覺，但你既然不喜歡這封信在這里，我也不勉強！我會附在信封退回給你的，你不喜歡我的信的話，你也把我寄給你的信都焚了吧。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這或許是我媽媽所說的“小孩子脾氣”吧？其實你對我這么關心，我說上面的話是不該的。像你所說的無聊的一切我都會不復提，現在想來，過去實在太天真，承蒙你成熟的教導，不勝感激。

我到了別處復讀，那些日子我不想重提，我希望很輕的開始也很輕的結束吧，但我絕不會做三月的含羞草。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在我考上湛江農墾中專時，收到了你的來信，我知道，你為我考上而高興，也為了不讓我分散學習而忍耐到現在。其實在假期我就很想寫信告訴你及其他同學，但讓我慚愧的是，我竟把你們的地址都忘記了。請不要見怪，我也不怨你，我只怪我自己，希望你把我的怨話都拋在腦后吧。不要讓心里總想著那事，我可以說就是這樣解脫苦惱的。因為世界是博大的。

知道你能到縣里的小學見習，和天真活潑的小朋友玩，我真羨慕，因為我也很喜歡和小孩玩。希望你能成為他們心目中的“好老師”。

對不起，直到現在還沒給你買回字帖，因為赤坎、霞山離我校畢竟有一段不短的路，所以請你原諒。這個月底可能幫你買到，不合適的話也請你見諒。對于你說的要和我比賽練字，我甘拜下風，因為你現在的字比我的好看得多，而且我沒有你那堅強的毅力，但我會慢慢學的。至于我的生日是一件大不了的事，但你是我的摯友，我說也無妨，即3月28日。

我到了這個學校，現在已經適應了，生活也很好。學校建設和你校差不多。不過，我們的宿舍卻是異常的好，雪白的墻上貼一青底花紙，大窗上掛了長長的翠竹布簾，桌上鋪著青底熊貓塑料布。走進宿舍有一種舒適感。我校的制度雖然嚴，但課余有很多活動。我真佩服你還那么努力，準備考大學。我想你這個打算還可以，但我?guī)筒涣四愕拿Γ�所以覺得很抱歉，希望你能克服困難實現你的理想。

新年后我收到了你的賀卡，我很高興。可惜我出不了校，買不到賀年卡。你來信告訴我你校也有紫荊花！我們校的紫荊花是四季常開的，冬天開得最盛。這并不出奇，因為紫荊花是湛江的市花。它給冬天帶來了生機。我想你校的紫荊花也一定很好看的。至于將來的事，是很難預料的，我不知道會漂泊到哪里。我也只能聽天由命。但我不希望你怨命運不濟，因為命運掌握在你手里。

3

你點亮我的生命，同樣也要熄滅它的光芒。

——題記

我突然很想作詩。

多少個月夜，我獨自徘徊在校園里，享受清冷的月色，讓輕風吹拂在臉上。今夜的月光很淡。我無法用琴弦留下那一刻的清涼，我冰冷的手指在霧氣中顫抖。暗淡的月光照在花瓣的末梢上，給孤寂的心蒙上了一層創(chuàng)傷。我靜靜地倚在旗桿底下，無聲地呼喊著你的名字，一串串傷感和惆悵涌上了心頭。

這眼前是一首詩啊，一首凄戚的詩。

紫荊花在無聲地飄落，我的心也在飄落。

我想到了要寫一首詩。

《那一片紫荊花》

（其一）

冷月無聲

今夜已不勝寒意

寂寞的梧桐

在清秋深鎖的庭院

有誰獨上西樓

等候一個踏夜的歸人

唐詩宋詞里

思念的詩句已經枯竭

只好撿起每片花瓣

執(zhí)意寫下飄零的軌跡

你在彼岸聽不到的

正是我在此岸落下的聲音

（其二）

曾經，為了你的每一片葉子，

我日夜兼程，

把你的名字，

種在一棵紫荊花樹下。

我等候不到你發(fā)芽的聲音。

曾經，把一首小詩，

化成音訊紛飛的雨，

灑落一地的惆悵，

以我的純真，

愈合彼岸切斷的苦戀。

我的憂郁落在雨季里。

曾經，在如水的月夜，

看閑花從枝頭飄落，

看鴻鳥從天際逝去，

月華散落她珍珠般的光，

在幽幽的庭院。

花，為誰開？

淚，為誰流？

（其三）

請記住這純潔如水般的月夜吧，

你用一雙憂郁的眼睛，

將我痛楚的靈魂灼傷，

使我明白，

我一生的痛苦，

不能與你的四季縫合。

你是飛走的燕子，

我卻不是南方，

人生有太多的選擇，

為何我要選擇憂傷？

呵，朋友，

如果路上有雨，

那應是我為你送行的淚水。

記得最后一次見你，是在一個平平淡淡的日子。在那幢小樓前，你穿著一套粉紅色的連衣裙，那天我很高興又見到你流逸的神采。在我心里，你永遠是個端莊而穩(wěn)重的女孩。想不到那是我們最后的別離。從此，留給我的是那份清澈的回憶和無限的思念。

“有人說相識就是緣分/我不承認，也不否認/但我知道，你的腳步還很輕輕/很輕的開始也很輕的結束吧/……”

這是你作的詩么？

我不知道這世上是否還存在緣分。如果是這樣，那就讓一切都是偶然吧。

放假了。在一片去舊迎新的鞭炮聲中又過了新年。新年里，照常是要回家看看，順便也就找些舊同學聊聊。那天在德的家里，我突然看到了你的照片，那個坐在竹林子溪邊的你顯得那樣嫻靜優(yōu)雅。一種失落與惆悵涌上心頭，那一夜，我失眠了。

天亮我就回家，我又一次經過了小樓，匆匆中似乎要找什么。但是小樓已空了，一片凌亂。我知道你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小鎮(zhèn)了。帶著失落的心情，我漫無目的地亂蕩。

當我無精打采時，感覺有一張熟悉的臉孔從我旁邊擦身而過，一樣飄逸的秀發(fā)。我發(fā)現那個騎車的女孩就是你。這是多么的意外呀！我調轉車，猛力蹬了幾腳追上去，在你背后叫了一聲你的名字。想不到你轉過臉來，對我“哼”了一聲，我才知道是認錯了人。那一刻我感到羞極了，但又怕看不清，便在前邊假裝等待，但始終見不到你的身影。

過幾天我便回了校，一段時間里我沒有給你寫信，我幻想有一天你會把信放到我的手上。但我等待的東西始終沒有到來。我知道只有繼續(xù)愛下去，即使它永無結果。

綿綿的相思只能傾訴在長長的信里，我的苦悶我的愛情丟于風里雨里。風啊，為何帶不走我的憂傷？雨啊，為何洗不凈我的痛苦？自從有個女孩子闖入我的生活，我變得積極和勤奮。在我的心目中，她是一個勤奮、美麗、沉默、端莊和善良的女子。她占據我的整個心靈，然而我不能在她心中尋求一席位置。

在所有痛苦等待的日子里，我終于收到了你的回信。

“友，你的來信我已收閱�？春�，覺得憂慮重重�；蛟S你最近覺得很孤單吧？我也有過寂寞的時候，但別人都教我一個很好的辦法：多交際。也就是多和你的同學接觸，多寫信給家里，甚至于你以前的男女同學。這樣會快樂一點的。但最主要的還是把心投入到學習中去。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像你這樣整日浸在痛苦和無奈中的話，這世界將會變成什么樣子呢？你要向我承諾，不能折磨自己，更不能憂傷消沉。我不是你心目中勤奮、沉默、端莊、善良的女子，更不是美麗的女子。如果我真的給你帶來許多煩惱的話，我該向你道歉，必要的話你可以憎恨我，像憎恨月亮一樣。你不應傷感，或許，在你到學校任教時，一個更好的女子會出現的，也必然會出現的。前途迢迢，你何必放不下這份情感的包袱呢？

“我也喜歡在皎潔的月光下散步，但我喜歡月亮。她把自己的光亮無私地贈給了人間，使漆黑的夜變得柔和，美好。許多有情人在她的眼底下也成了眷屬。我想，你以后任教，晚上散步時，除了天上的月亮外，會有一個傾心的女子陪伴�；蛟S那時，你要感激月亮呢！”

4

凡事也不出天意，多少身不由己。

——題記

我想我再沒辦法給你寄相了，朋友，忘記是人生最好的選擇。

那天，室友又揚著送來了一封信，笑瞇瞇地對我說：“你的‘小情人’又來信啦。”我白了她一眼，說：“你不要取笑我。”唉，真不知怎樣面對這樣的事。你的執(zhí)著，我是了解的。我又不能傷害你，可是，我卻總是時時傷害著你。我只有期求在你的世界中消失，讓時間沖淡你對我的思念。

就此塵封所有的故事吧，即使我將一生的孤獨伴我也無怨無悔。而我愿將這一段故事化成綠絨絨的蠶蛹，織成一張暖暖的網，封鎖我一生。

風起了，有輕盈的小雨飄下，撞擊親眼我的傷口，美麗而憂傷。

我想起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窗外的紫荊花也開得燦爛。我將送上我一生中最后一個祝福，在我心里，我會默默在為你點上18枝蠟燭，然后，祈求你永遠地忘記我。

至情的人，注定你今生不可擁有至愛，你一生得到的，并不是你最動情的啊。

多少次希望你組成我編織的這片風景，多少次希望你溫柔地圓我孤單的夢，多少次希望我生命中能擁有一片綠色。而現在為什么一切生動的故事都注滿了憂傷？深夜的窗口，我編織所有的情節(jié)，拼奏一個又一個浪漫美麗的夢。而清晨，枕邊的淚痕無意泄露我的秘密。多少個日子，我忘卻了笑忘卻了歌。一個人獨處時，眼淚會悄無聲息地打濕衣襟，感情脆弱到經不起痛苦的折磨。

你在一個不該闖入的季節(jié)闖入我的生活，但我知道我們之間無法開啟那扇門。相識也是偶然，不是緣分。況且，在這時候，我有什么心情來恭候你的傾訴？你常來信，談一些關于考試的老話題。可現在，你卻要讓河水泛濫成災。我默默地說：“不要對我這樣，那會使我給自己重新添上痛苦的。我只求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過去，帶著那些瑣碎的記憶。

我現在才深深理解了：愛人是痛苦的，但被愛也是痛苦的一件事。

寂寞的時候，我就很刻意地想你，忍不住又要執(zhí)筆，傾訴我心中積郁已久的心緒�；蛟S我太可憐了吧？為什么？

我走在另一個無助的世界，空虛寂寞。我多想找到可呵護的港灣。

曾記起多少次下雨，多少次雨中的我。雨中，寧靜是我的，寂寞是我的，雨中我遠離那紛擾，雨中我找到失落。這時候我只屬于我自己。

我喜歡在雨中捕捉那萬縷千絲細雨飄逸的神韻，我喜歡被和風細雨盡情擁抱，我喜歡溶進一個飄緲空蒙的世界。在雨中，雨點如珍珠般濺落。既然美麗的必須無奈地飄落，就讓它拋落，既然不能忘掉那應該忘掉的煩憂，那么，就讓雨給我一份安靜。

知道你沒事，我很高興。但你還是有一絲哀怨，并且感到失望，我有點放心不下。不過，你畢竟沒有讓我失望。

看了你的信，我覺得有點亂。總的來說，我覺得你很相信命運。一個人一生是會遇到許多挫折的，但你如果能樂觀地面對，那么，挫折看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希望你能拿得起也能放得下。

如你所說，我過于“封鎖“自己，我不善于表達，所以給人一種沉默而高傲的感覺。但我覺得自己從沒高傲過，為此還悶悶不樂。我總希望我在你的世界中消失……

有時我也會告訴我的同桌，我是怎樣待你的。她呢？多傾向你。說我冷血無情，冷血動物，麻木不仁。我只有苦笑。因為你對我來說，畢竟給我?guī)�來許多快樂，但也曾給我?guī)�來煩惱，我是不會忘記你的�?br />
坦白地說，我雖然拒絕你，但我也不像你所說的那樣輕輕的揮去那份情感�；蛟S，直到我在世上消失的那一剎，我都會記著你。可是，話又說回來，你并不是我心目中的偶像，我周圍所有的人也都不允許我這樣做。所以，我決心告訴你，叫你不必那樣。對于你來說，可能是初戀吧？既然有初，就會有二、三……次相戀。所以我想你也確實不必那么苦惱。你為我付出真摯、深厚的感情，我會永遠地記著你，直到我離開的那一刻。但我又不愿你那么固執(zhí)，你應該擁有另一個女孩，并且希望你也能誠心地愛她。世上，并不是事事如意的，人生有幸福，也有悲傷。

我知道我說這些話時很殘忍。

昨天看了一本《蔣碧微的生死戀》，很是感人。其中有這樣一段對話，令我心痛流淚。

——“為什么我深愛一個女子，卻不敢拿出勇氣去向她說：‘我愛你’。……

“為什么我明明知道我若愛她，將使我和她同陷痛苦，而我總去想她？

“為什么理智一向都能壓制我，如今離開了她感情反而控制不住了？”

——“并不是你缺乏英雄氣概，并不是你不敢向她傾訴‘我愛你’，而是你早已想到此愛唯有痛苦，永無結果，因此極力抑制……明知你若愛她，兩人必將陷入痛苦，而你卻偏想她，——事實上，天下能有幾個人可以見得到而又做得到？……”

說真的，我不喜歡張道潘和蔣碧微這段戀情，但蔣碧微的這幾句話卻讓我哭了。

紫荊花，那茂盛的紫荊花啊，即使你擁有許多繽紛的季節(jié)，但你在我的心里很痛苦，很茫然啊……

多少個不眠之夜，多少次感到失落。黃昏，屬于另一個世界的人們。在我的土地上，只有淙淙的淚水。心，在滴血。

5

最初的戀愛是人生中最珍貴的情感。即使會因種種原因而遭到破滅，但卻常常沿著它早已逝去的軌跡回到初戀者的身旁。

——題記。

新的一年如期而至，回首過去，驀然發(fā)現自己荒廢了不少的學業(yè)。想不到自己沉溺得那么深，那么苦！一年來，我默默地面對生活，忘卻了笑，也忘卻了歌�，F在才驀然發(fā)覺我是在毀滅自己。經過太多太多生活的挫折，我明白了許多做人的道理。是的，生活中有許多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沒得到的，亦無須痛苦。人，只求活得快快活活，何須期求得到什么呢？回讀你的信，我才知你勸告的道理。在我的心目中，你不僅是個沉默、端莊、善良的女子，并且永遠是我的第一個好朋友，我會珍惜那份純潔的友誼，在遙遠的地方為你祝福為你思念。

秋天來了，秋風吹亂了我的思緒。我試過讓時光淡忘了我的記憶。然而，當所有的孤獨、寂寞涌上心頭的時候，我無法使自己忘掉試圖忘記的一切。在我心目中，我無法忘記那個曾這樣刻骨銘心的名字。在所有快樂的日子里頭，似乎都藏著一份感傷。

燕，很長的一段日子我讓自己去體驗生活，體驗人情世故，去理解別人的感情，然后努力選擇一條讓自己走的路。為了多年前那個夢，為了夢中那個觸動我萬縷柔情的女孩，我開始抹去淚水，化作耐心的守候，守候花季里，能再開出燦爛的一朵紫荊花。

我終于走上了工作崗位。那些燦爛的日子，給了我無限的歡笑。我可以獨自生活，有了自己一份理想的職業(yè)。日子就漸漸被淡忘了。從接到分配的那一刻，我曾寄過一封信，此后就一直沒有了音訊。我也只好罷休，把精力都集中在工作上，在以出色的表現完成自己的任務。

那天，我突然接到一份快件，內容是“盼即見”，地址是“某某學校”，署名是燕。一種莫名其妙和恐懼感立刻籠罩了我，我反而找不到半點的愉快感覺。

這是一個睛朗的天氣，雨后初睛，燦爛的陽光照在大地上。我?guī)�上同事，匆匆忙忙趕到湛江。一直沒有你的音訊，現在卻選擇這樣一個見面，我不知該是怎樣的一個場面�；蛟S有些傷感？或許有些悲壯？無論如何，我都應該看看你，看你是否變了樣？看你是否消瘦了些？

昨天夜里，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飄然地向我走來，你的身后，是一地潔白的紫荊花，粉紅粉紅的。而很快地，我就能再見你，再見已多年的離別，再見多年的思念和痛苦。

當我到湖光巖的時候，我的心是如何的激動與惴惴不安。我設想那是一個怎樣的場面：是四目對視嗎？是不知所措嗎？還是激動地擁抱在一起？

我打聽到你的住處。接待我的是你的一位同學，陽江人。她告訴我，你已經回老家了，是剛走不久；她還告訴我，這些年你都痛苦地活著，你不希望讓我知道你的痛苦；她還告訴我，讓我忘掉你，讓你在我的世界永遠地消失；她還告訴我，你其實很愛我……

而我，呆在當地，兩行淚水早已匯流成河……

曾記起一首歌是：“我曾用心地來愛著你，為何不見你對我用真情……”而現在，我愿將那些煩惱輕輕的揮去，只剩下我們之間那份無暇的友誼�；蛟S這樣，才能報答你對我的關心，對我的深愛。

我想起那句老話：

最初的戀愛是人生中最珍貴的情感。即使會因種種原因而遭到破滅，但卻常常沿著它早已逝去的軌跡回到初戀者的身旁。

你飄然走了，不帶一片云彩。“但我知道，你的腳步還很輕很輕/很輕的開始也很輕的結束吧/我不作三月的含羞草/會在微風細雨中開放/世界總是很大/相識是偶然/不是緣份。”

捧著那片紫荊花，讓眼淚無止地流淌。風不停地吹，在這秋季的天氣，紫荊花落了一地又一地。

你的同學說，讓我不要為你傷心，要我堅強地面對生活。生活有痛苦也有歡歌，人生總有不如意的事。

想起過去你給我寫下的畢業(yè)留言：空談失去的，只會白白地失去；等待順境的，只會愈發(fā)的不順；光想索取只能得到一個狹小的自我，但求奉獻的，卻能得到一個博大的世界。

淚眼朦朧中，我看到的盡是我的紫荊花，凋謝在情意濃濃的秋日里。